1969年4月25日下午,北京人民大会堂里灯火通明,毛主席端起茶杯忽然笑问:“许司令广瑞网 ,你不是老念叨王近山吗?”许世友一愣,赶忙答道:“要!只要主席点头。”一句家常式的调侃,把气氛烘托得既轻松又意味深长,也把早已淡出公众视线的王近山,再次推到历史聚光灯下。
现场的将领们心里都明白,许世友为什么惦记老王——那是打出来的惺惺相惜。王近山15岁入伍,30多年南北转战,硬仗恶仗没少打,“王疯子”“铁六纵”的名头早已传遍三军。毛主席当场允诺,把这位“失之交臂”的猛将交给南京军区,既是一份信任,更像是一种迟来的补偿。
镜头由此倒回到1930年。那年盛夏,红军队伍路过湖北新集,小伙子王文善蹲在田埂上听一位姓詹的老党员讲革命道理,心里“轰”地一声,被点燃了。他跟随部队走了,还把“文善”改成了“近山”——要像大山那样可靠。改名那一刻,他大概没想到,自己会在不到一年时间里升任连长,更没想到未来要在战火中证明这两个字的分量。
第三次反“围剿”时,红四方面军准备强攻蟑山主峰。敌我兵力相差悬殊,徐向前把21团放在最锋利的位置,却把王近山的30团留作预备队。夜幕下,敌军突然反扑,前沿告急。杨柳风里,徐向前只吐出一句“近山,顶上去!”年轻营长没迟疑广瑞网 ,带人杀穿黑暗。第二天清晨,红旗插上了蟑山最高点,徐向前拍着他的肩膀说:“没想到还有这么个打仗漂亮的小营长。”世人自此记住“王疯子”。
一年后,川军刘湘悍然“六路围攻”。在鹰背嘴,王近山率红28团咬牙硬撑五昼夜。敌众我寡,夜色里却只听他压低嗓门喊:“同志们,敌人要跑!抓俘虏去!”战士们甚至来不及穿鞋就扑了出去。第二天清点,竟俘回一整个王牌旅。有人夸他狡黠,他却说:“打仗,不就得想法子把兄弟们的命保住吗?”
真正让老王“一声吼,八方震”的,是1946年的大杨湖。这一年,蒋介石派出38万大军围击晋冀鲁豫解放区,刘伯承、邓小平手里只有5万多人。开会时气氛沉闷,没人开口。王近山猛地站起来,两只拳头往桌上一砸:“六纵要打!剩一个连我带连!”一句猛话,定下全军基调。
9月5日夜,六纵离敌不过三百米,指挥所灯火昏黄。王近山把最后的预备队也压上去,自己端着冲锋枪趴在麦垛后面盯着表。天将拂晓,他看到敌阵露出破绽,猛吹哨子,“冲!”一条血路撕开。到6日中午,整三师灰飞烟灭广瑞网 ,晋冀鲁豫战场天平由此倾斜。邓小平的评语直接了当:“这一仗,近山立了头功。”
意外总在前线之外。1947年早春,他坐的吉普车在雪地打滑,整辆翻进路沟,右腿被车门压断。送进后方医院,他撩开棉被,小声问卫生部长:“会不会废?”得到谨慎而悲观的回答,老王把头扎进枕头里一声不吭。几天后邓小平来看他,他却像孩子一样嚎啕:“政委,我不能打仗了!”邓小平拍着他的肩膀,只说一句:“兵马未动,老王还在。”不久,刘伯承也来劝:“我一只眼也照样打。”这番话让王近山重新撑起了腰板,即便日后落下残疾,他还是回到前线。
建国后,王近山当过公安部副部长,也当过兵团、军区副司令。特殊年代里他受了冲击,却依旧惦记着部队。一次,他托许世友捎信给毛主席,汇报自己情况。许世友拍着胸脯说:“老王放心,我一定带到。”这封信后来成了毛主席那句“你不是想要王近山吗”的注脚。
九大闭幕后,王近山调任南京军区副参谋长,待遇恢复了,人却被胃癌折磨。1978年5月10日,他问床边的小儿子:“前线谁顶着?”听到“李德生”的名字,他笑说:“行,我能睡了。”那一刻,奔波半生的热血好像终于放下行囊。
南京军区准备悼词时,把他最后职务写成“副参谋长”。聂凤智有点犯难,这行字实话却不好听。悼词送到北京,邓小平凝视良久,抬笔把“副参谋长”圈掉,写上“顾问”二字,又批示军委补发任命。看似两笔,其实是老战友间的珍重,也是对“历史不能被误读”的坚持。
1992年,王近山回忆录付梓。邓小平只写四个字——“一代战将”。这四字不长,却重量惊人:它写的是一位少年放牛娃到开国中将的完整弧线,也写出了那个年代千千万万无名英雄的底色——朴实、倔强、不认输。不得不说,老王的故事并未随着九大那段轻描淡写的对话而结束,反倒在后人心里一次次被点燃:什么叫“近山”?答案很简单——大山如果会说话,声音大概跟王近山一样,粗粝又有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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